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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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流河讀後感【精品多篇】

巨流河讀後感【精品多篇】

巨流河讀後感600字 篇一

經朋友強烈的推薦,也為自己不久將來的臺灣之行作準備,我網購了齊邦媛先生的《巨流河》一書,大概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斷斷續續地讀完。本有興趣再讀,但禁不住源源不斷的好書的誘惑(最近在看《南渡北歸》三大本)。既是積習使然,更擔心初讀和粗讀之後形成的印象如煙逝去,所以還是在再讀之前留下一點文字,算是給自己和給閱讀一點交代吧。

此前不知道齊先生為何人,此後也難知道更多,因為她還不算大名人。但這樣的身份似乎更容易切近我等。《巨流河》如她的自傳,所以讀來真實親近,還有幾分別緻。

她1924年出生,今天近90歲高齡。其間身歷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和臺島建設。雖然一生主要事業即讀書、教書和編書,似乎並不耀眼,但能見證近百年的變遷,人生自然帶幾分傳奇。但她對這樣的傳奇,無絲毫的誇張、炫耀和突出,她儘量把自己放 “平”,只是以一個親歷其間的女人、學人和教徒,來觀察、感受和敘述。這一段歷史,有中日之戰,有國共之爭;有東北的流亡,有大陸的遠離;有黨內的傾軋,有學理的爭持。她以一個敏感女子的心性,以一位虔誠教徒的心境,以一介普通平民的心地,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讓這段最近的歷史,於我們更真實,更生動,更細膩,稀釋了以往它給我們的抽象感、巨集大感和傾向感,讓我們對戰爭之痛、鄉愁之傷和建業之難有更為深切的體悟。

作者一生,投入地讀書,而獲豐滿的享受;執著地教書,而富有成就感;勇擔使命去編書,對臺島文學和教育卓有建設、革新和推廣的意義。其間,和張伯苓、朱光潛、吳宓和錢穆等大家亦師亦友的醇厚經歷,也讓人欣羨不已。同樣重要的是,她竟把這一切寫成了眼前這本30餘萬字的《巨流河》,讓我直嘆斯人不虛此生,不負此生。

讀《巨流河》 有感 篇二

【文 北卡 羅利 塵緣】

前不久,讀了齊邦媛的長篇自傳小說《巨流河》。仍記得讀完書的那個夜晚,窗外是一片皎潔的月光,一片寧靜,安詳。妻已熟睡。客廳裡的電視是處於靜聲狀態的CNN新聞,不時閃過大批敘利亞難民逃離戰火紛飛的故鄉,九死一生向歐洲流亡的悲傷鏡頭。面對窗外那照著我們,也照著他們的同一輪月光,想著同樣的月光也曾照在我們父輩的父輩身上,我的思緒在過去與現在徘徊,陷在"巨流河"與"啞口海"之間久久不能出來。

"巨流河"是清代稱呼遼河的名字。她是中國七大江河之一,遼寧百姓的母親河。"啞口海"位於臺灣南端,是鵝鑾鼻燈塔下的一泓灣流。據說洶湧海浪衝擊到此,聲消音滅。這本書寫的是一個並未遠去的時代。是關於兩代人從"巨流河"落到"啞口海"的故事。二十世紀是埋葬巨大悲傷的世紀。二戰之後,歐洲猶太人寫了無數他們悲傷的故事。日本人因為自己的侵略行為惹來了兩枚原子彈,也寫個不休。中國人自二十世紀初開始即苦難交纏。十四年抗戰,數百萬人殉國,數千萬人流離失所。殉國者的鮮血,流亡者的熱淚,漸漸將會被湮沒與遺忘了。我在那場戰爭中長大成人,心靈上刻滿彈痕。六十年來何曾為自己生身的故鄉和為他奮戰的人寫過一篇血淚記錄。

於是,八十一歲的臺大外文系教授-齊邦媛在二零零五年拿起筆,用四年時間從改寫到重寫,將那無數心中的刻痕,變成了這本二十五萬字的傳記。書中記述了她父母的一生,回顧了她自己波折重重的大半生。從東北到關內,從北平,南京到西南,從大陸流亡到臺灣。她個人的成長和家國的喪亂如影相隨。十四年抗戰,作者筆下有國都化為鬼域的悲痛,更有寧死不投降的中國軍人,民眾的慷慨激昂。作者給我們講述了一個悲傷的時代,積弱的民族,但那也是一個最有骨氣的中國。而她後半部書,六十多年的臺灣經歷也見證了一代'大陸人'如何從漂流到最後落地生根的歷程。

作者於一九二四年出生在東北鐵嶺。六歲時入關內,去北平。七歲時,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日本佔領東北。小小年紀的齊邦媛失去了故鄉,開始了一生的流亡。

" 我生長到二十歲之前從遼河到長江,溯岷江到大渡河。抗戰八年,我的故鄉仍在歌聲裡。從東,西,南,北各省戰區來的人,奔往戰時首都重慶。顛沛流離在泥濘道上,炮火炸彈之下。都在唱'萬里長城萬里長,長城外面是故鄉'。故鄉是什麼樣的呢?'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唱的時候每個人心中想的都是自己家鄉的永定河,黃河,漢水,淮河,贛江,湘江,桂江,宜江,說不盡的美好江河。江水每夜嗚咽地流過,都好像留在我的心上。"

作者的父母,出生在中國東北遼河領域相距二十里的鄉村。那本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豪邁牧者的原鄉。清末民初,豐饒的土地成為俄國,日本列強覬覦的地方。書中照片上的父親-齊世英,二十年代初,帶著國外的民主革新思想,剛從德,日留學回來。那個目光熠熠的熱血青年,滿懷激情,為建設積弱的中國成為現代化的國家有滿腔的熱血與知見。因不滿軍閥混戰,參與郭鬆齡反張作霖兵變,失敗,流亡關內,加入國民黨。從一九三一年日本入侵東北始即開始參與領導國民政府東北抗日地下武裝,並興辦教育,創辦東北中山中學,招收流落關內的東北流亡學生兩千多人。撤退到重慶後,又創辦'時與潮'雜誌,說明將外面世界的資訊傳到抗戰孤島重慶。為中國不亡,東北光復嘔心瀝血。千辛萬苦,抗戰勝利,國共內戰又起。兄弟相爭,仍然殺得你死我活,慘烈無比。鄉關何在?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底,我父親由重慶乘最後一班飛機來到臺灣的情景令我驚駭莫名。一直相信 '有中國,就有我' 的他,挫敗,憔悴。住在我們那用甘蔗板隔間的鐵路宿舍一言不發。不久即因肺炎送往醫院。在家人,師生眼中他一直是穩若泰山的岩石,而如今巨巖崩塌,墮落,漂流。我五十一歲的父親從'巨流河'被衝到'啞口海'"。

齊世英從此再未有機會踏上東北-他如此深愛併為之奮鬥的故鄉。而更令人唏噓的是,這個從年輕起就為國家奮鬥的人,國民黨東北第一個黨員,在六十年代,不屈從領袖意志,被他為之奮鬥一生的國民黨開除黨籍。其命運結局印證了作者對父親的一直印象"一生都是位溫和的君子"。真正的君子無不有一身傲骨。不為君王唱讚歌,只為蒼生說人話。

作者的母親,那個曾在東北牧草中哭泣,在日本人炮火下,大逃難的武漢痛失幼女,那個曾給成百上千東北流亡學生一個家的母親,是那個時代所有堅忍,淳樸,善良的母親的代表。"我出身在多難的年代,終身在漂流中度過,沒有可歸的田園,只有歌聲中的故鄉。幼年聽母親幽怨的唱'蘇武牧羊'。二十年後,到了萬里外,沒有雪地冰天的亞熱帶臺灣,在距北迴歸線只有百里的臺中,媽媽在我兒子搖籃旁唱'蘇武牧羊北海邊'。我說:媽,你可不可以唱點別的?她有時就唱'孟姜女'。她說自十九歲嫁到齊家,一個月後丈夫出去讀書,只曾在暑假中回家幾次。後來丈夫回國後參加革命,放逐流亡,不能還鄉。她守著幼小兒女,和蘇武當年盼望小羊長大再生小羊一樣,支撐幾乎無望的等待。直到三十歲,她才出了山海關。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終得一家團聚。從此隨夫越走越遠,遠離家鄉。除了'蘇武牧羊',她從從沒有唱過一首真正的搖籃曲"。

而另一個重要人物,張大飛,則貫穿了作者從十二歲到二十歲期間最珍貴的少女青春回憶。同為東北流亡子弟,張大飛父親因協助抗日被害,家破人亡。孤身一人流落關內。後入齊世英為東北流亡學生創辦的國立中山中學。齊家的客廳成為無數流亡學生在漫長黑夜裡唯一能感受家的溫馨的地方。張大飛也一直視齊家所有人為自己的親人。

七七事變,日本進攻北平。十八歲的張大飛與許多學生一道投筆從戎,捨命報國。他考入國民黨空軍官校,後加入陳納德'飛虎隊',在天上與日本人拚刺刀。自此,來自雲端的信不斷飛到齊家,飛到邦媛妹妹手中。

"我們那樣誠摯,純潔的分享成長經驗,如同兩條永不能交合的並行線。他的成長是在雲端,在機關槍和高射炮火網中做生死搏鬥。而我卻只能在地面上逃警報,為災禍哭泣,或者唱'中國不會亡'的合唱。我們兩人也許只有一點相同,就是要用一切力量趕走日本人"。

八年,一百多封通訊。他對邦媛妹妹的的細心呵護,他的英姿颯颯,他虔誠的宗教信仰,一次次平靜的去面對死亡的訣別,那是一種怎樣的充滿悲壯色彩的青春浪漫。這一切都深深烙進了少女的心裡。而齊邦媛在後來重申,她所想講的與張大飛的因緣,不是隻想講一段簡單的男,女情愛。她想講的是一種包含了友情,親情,愛情的一種兩個靈魂之間的信託。她想講的是一段悲壯的英雄的故事,是一段戰爭帶來的傷痛,是控訴戰爭對所有美好的毀滅。隔了半個世紀回望,她仍無比痛惜,一個立志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的男子,以血肉之身殉國。往日那個曾擁她入懷的英俊青年,只化為了黑色大理石碑上的一個名字。而在那段歲月,張大飛只是無數被戰爭殘害的人的代表。如作者所言"張大飛的一生短暫如曇花,在最黑暗的夜裡綻放,迅速闔上,落地" 卻是 "那般無以言說的高貴"。

作者又是何其幸也,雖生於戰亂年代,一生流亡,仍得以接受戰時中國最好的教育,得以親耳呤聽中國近代最優秀的一批知識分子的`教侮。在抗戰的艱困中,有這樣一批學術報國的讀書人,守住學術標準及學者尊嚴,使知識得以傳承。他們的才學,品格,對文學,文化,藝術及美好的堅持,不僅為這一批學生打下了文化的底子,使這批年輕人體會到知識,教育的重要,更重要的是言傳身教,讓這些學生體會到獨立的人格,自由的思想對一個知識分子的必須。齊邦媛後來成為白先??,蔣勳,簡幀等文學界人士眼中的 '臺灣文學的守護天使' 也得益於當時那批優秀的先生。

這些先生中有邦媛所上中學-南開中學的校長,張伯苓。南開中學由張於1904年創立於天津,抗戰時遷往重慶。張先生是中國現代教育的先驅,其'中國不亡,有我'的教育救國理念成為作者一生的記憶。

作者大學入武漢大學。武大為華中學術重鎮,1928年成為中國第一批國立大學,抗戰時遷往四川樂山。作者在英語系師從中國現代美學大師,翻譯家朱光潛先生。在戰火紛飛的歲月,在岷江邊,白塔街昏暗的油燈下,朱先生帶她們讀莎士比亞,讀弘爾頓。從雪萊的'雲雀之歌'的歡愉到濟慈的'夜鶯頌'的沉鬱中去體會人生,命運,去體會生死與靈魂。文學的殿堂由此開啟,併為作者提供了今後一生與暴虐無常的命運及詭異多變的政治相對抗的力量。

作者於一九四七年,因緣巧合,去應聘臺大外文系職位。爸爸給買的是來回雙程機票,可誰想到,一去就是六十年,教書,育人,編譯,在寶島紮根,變成了臺灣人。故鄉真正變成了歌聲中的故鄉。原以為短暫的別離,成為一生的流亡。

通過齊邦媛的筆,我們得以一睹她的天空,並與齊先生一道記住 "那立志將中國建設成現代化國家的父親,牧草中哭泣的母親,公而忘私的先生,唱著'松花江上'的東北流亡學生,初嘗文學滋味的南開少女,含淚朗誦雪萊和濟慈的朱光潛,那盛開鐵石芍藥的故鄉,那波濤滾滾的巨流河,那深邃無盡的啞口海,當然還有那暮色山風裡,隘口邊頻頻回頭探望的少年張大飛……"

齊邦媛的筆下有那個時代無限的傷悲,可書中最令人感動的卻是那槍炮聲中雲雀的鳴囀,那無邊的黑暗裡夜鶯的啼唱,那苦難人生中永不消失的愛,崇高,正義,善良這些美好的東西。慶幸在今天的中國,從'巨流河'到'啞口海'這樣的流亡已成為過去式。可是,看看電視中,仍然戰火紛飛的伊拉克,阿富汗,敘利亞,看看土耳其海灘上躺著的三歲男孩令人心碎的小小身體,看看那成千上萬逃離故鄉的難民眼中的傷心,不安與驚恐,七十年前,中國人曾經歷的那個悲慘時代並未遠去。

什麼時候,那久遠劫來,潛藏於人性中的貪婪,暴戾,偏執,仇恨才能被那同樣遙遠,無始劫來就深植於人們內心的知足,悲憫,包容,關愛完全取代?當那一天到來時,我們孩子的孩子,凝視這個蔚藍色的美麗星球-人類共同的家園,又將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嘆呢!

巨流河讀後感1100字 篇三

《巨流河》是臺灣文學家齊邦媛在80歲時花費4年時間寫下的回憶錄。2010年在中國大陸以簡體中文出版,三年間增刷10次。喜歡這本書的不僅是作者同年代的人,還有很多可以稱作者為祖母的年輕人。

書中講述了齊邦媛和她的父輩兩代人波瀾壯闊的人生。齊邦媛的父親齊世英是國家民黨元老,早年留學日本德國,回國後投身革命,追隨郭鬆齡兵諫張作霖、戰敗巨流河後被迫流亡。後來受到蔣介石的重用,在國民政府內從事教育文化工作,曾創辦東北中山中學。抗戰爆發後,領導東北地下抗日。後來帶著700多東北流亡學生從北京、南京輾轉到漢口,經雲南、貴州到重慶。齊邦媛六歲離開巨流河流經的遼寧鐵嶺故鄉,曾就讀於南京鼓樓國小,重慶南開中學,武漢大學,在戰亂、躲避日本飛機轟炸中讀書。在那場戰爭中長大成人的她,心靈上刻滿了彈痕。同時在流亡中她師從朱光潛、吳宓等名家,受到了良好的教育。1947年大學畢業,為躲避內戰,專心致學,23歲赴臺灣大學外文系任助教。她畢生從事教育,在臺灣有“永遠的齊老師”之稱。

讀過這本書,難以忘懷的是齊邦媛與東北少年張大飛的蕩氣迴腸的愛情。張大飛的父親原是瀋陽縣縣長,因掩護同胞被日本人在廣場燒死。張大飛放棄學業報考空軍,成為一名飛虎隊員,“生命中,從此沒有眼淚,只有戰鬥,只有保衛國家”。在整整七年的時間裡,張大飛都與少女齊邦媛保持通訊,直到二十六歲戰死。齊邦媛說,“我十二歲認識他,看到兩代東北人以身殉國的悲愴,那不是美麗的初戀,是尊敬、虧欠、患難相知的鐘情”。

讀過這本書,受到觸動的是抗日戰爭時期,在國家民黨領導下的大批青年的愛國熱情。當時重慶南開中學的口號是,“中國不亡,有我”。在齊邦媛的大學時代,很多同學響應國家民黨“十萬青年十萬兵”的號召,主動放棄學業走上戰場,甚至獻出了年輕的生命。當時國家民黨領導下的青年和共產黨領導下的延安青年一樣,有相同的國恨家仇,有相同的赤膽忠心,只是投奔了不同的黨。而在我們過去學過的歷史課程中,共產黨的這段歷史代替了中國當時的歷史。更悲慘的是在抗日戰爭中倖存下來的很多國家民黨將士,又死於四年國共內戰。作為一名共產黨黨員,看到這些過去沒有記憶的歷史,心情是複雜的。希望永遠不要有戰爭,不要有同胞之間的相互殘殺。但古往今來,似乎這種內戰推動著中國歷史的程序。很茫然。

有人說,齊邦媛是臺灣鄉愁文學最後的守夜人。從6歲起她就永遠地成為了外省人,遼寧鐵嶺只是紙上的故鄉。齊邦媛非常坦率地講與大陸作家的交往,“雖然彼此認識一些可以交談的朋友,但是‘他們’和‘我們’內心都明白,路是不同的了。誠如佛斯特《印度之旅》結尾所說 : 全忘記創傷,‘還不是此時。也不是此地。’(not now,not here。)”這種強烈的歷史隔膜如冰難融,與親切的鄉愁形成強烈的反差。

《巨流河》讓我深思。什麼時候去南京,很想去看看在紫荊山上的航空公墓,為張大飛獻上一束花。

巨流河讀後感1600字 篇四

數度哽咽,數度流淚,數度澎湃,然後歸於平靜。讀這本書時,許多的畫面烙印在心靈之上,給了我從未有過的震撼與感動。

《巨流河》與其說是一部個人回憶錄,不如說是一部記錄中國二十世紀的大事記。一位經歷了大半個世紀人生,承受著巨大悲傷,心靈上刻滿彈痕的八旬老者,深沉如大河般和緩而有力量的述說家國的命運,即使在生離死別至痛時刻,也顯示極大的謙抑和低迴。也許這正是此書的魅力所在。

書作者齊邦媛,一九二四年生,遼寧鐵嶺人,國立武漢大學外文系畢業。巨流河就是現在遼寧百姓的母親河——遼河,她的父親齊世英,是當時東北革命軍的遼字一號,深入參與了抗日戰爭和內戰過程,親身經歷了許多重要的歷史事件。精通德日英三國語言,還只是個少年時,便深感那時的'北方鄉村,國民知識閉塞,對國家和自己的命運幾乎全然無知,在淳樸美德後面常常是冷漠愚昧。長大後,他堅定地認識到,只有真正的知識和合理地教育才能潛移默化的拯救積弱的舊中國。在戰火中,為保中國薪火,臨危受命拼力保護一千多名師生撤離南京,在防空的警報聲中建立了水深火熱戰線後的一扇窗——《時與潮》雜誌。在與父親走過的幾十年歲月,得以建立較高的價值觀和對知識的認知與追求的方向。

朱光潛先生,中國近代最知名的美學家,抗戰時期在樂山武漢大學任教,教授作者英詩課。在戰火中一字一句吟哦著理想中的美好。我在讀到第一百一十三頁“某日,在先生教到長詩《瑪格麗特的悲苦》中‘若有人為我嘆息,他們憐憫的是我,不是我的悲苦。’時,取下眼鏡,眼淚流下雙頰,突然把書合上,快步走出教室,留下滿室愕然,卻無人開口說話”時,竟發現眼淚早已霸佔了自己的面頰。這何嘗不是朱先生憂患家國無處吶喊的內心不經意間的決堤,讓人動情,深思。正是在這樣大師的引領下,作者得以系統的學習著知識,逐漸健全著人格,培養起高尚的情操。這就是大師的本色,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站在學生的生命力?

張大飛,東北子弟。作者筆下一個讓人痛徹心扉的英雄。與作者有著至真至純的超越了愛情的感情,曾在日本人的狂轟濫炸下,在心底一起吶喊著:“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中國不忘,有我!”的人。在七七事變時加入了空軍,勝利前夕,在河南一場空戰中殉國。作為讀者,我無法接受一個26歲英姿颯爽,滿腔熱忱的青年,在喪失父母成為孤兒之後會欣然平靜的迎向死亡。抗日戰爭中,正是有無數個張大飛才會換來今天的美好生活。張大飛的故事悲慘壯烈,他對少年齊邦媛的呵護成為兩人最深刻的眷戀,當他宿命式的向死而去,卻在生者心裡留下了灼傷般的疼痛?

一九四七年,齊邦媛先生去到臺灣,成為臺灣大學外文教授,教學,著書,翻譯,成為將臺灣代表性文學英譯推介至西方,引介西方文學到臺灣的先行者。她慶幸自己,在戰時,依舊按部就班的接受了系統的學習,更是在名師指導下專心文學。一生受用不盡,齊邦媛以親生經歷見證了知識之重要性,教育之重要性。所以,在大學任教期間,自編教材,訓練學生敏銳思考,培養閱讀能力。講義幾乎是節節課都會從新做。這不得不讓我想起在我的少年時代,總會有用“發黃的講義”來形容老師的辛苦,現在看來到像是某種諷刺了。

這是一本厚重的書,翻開它,你便不捨漏去一字一句。於是,任何簡單,斷章取義的讀後感,都會是對歷史得不敬重,只有親自用心閱讀,才能感受到作者那一生的情懷。

《巨流河》,一位歷史見證者的回憶,隨著往事的追憶,我彷彿聽到了那個戰火死亡陰影下一群流離失所學生在流亡的路上,在月光下,在炮火中,依舊希望不滅的唱著《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孃;

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脫離了我的家鄉,拋棄了那無盡的寶藏;

流浪!流浪!整日在關內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夠回到我那可愛的故鄉?

哪年哪月,才能夠收回我那無盡的寶藏?

爹孃啊!爹孃啊!

什麼時候才能歡聚在一堂?